【长得俊】格式化宇宙
#长得俊cp# BE预警
「午夜，窗上挂着一颗水汪汪的星，云海在它上面流动，像绵软的白色潮汐一样，一浪一浪地没过珍珠，又把它显露出来。天空放出一层暗暗的光，像明净的河床，使流云走得分明。」
林彦俊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不管和别人的关系有多亲密，只要那个人一阵子不在眼前出现，他大概就会把那人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尤长靖并不怪他找女朋友。
就NINE PERCENT九个人解散了之后已经过了挺久。尤长靖和林彦俊即便是在同一个公司，也很长时间才会见上一面。
不过说起来这种距离感，还是林彦俊当时自己选择的拍戏，放弃了和尤长靖一起唱歌的机会。
关于这一点，尤长靖也并不觉得是林彦俊的错。
毕竟梦想不同，也没必要为了他而改变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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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地区的雨阴绵不断，少见的狐狸雨偏偏在尤长靖坐火车这一天赶上。他的朋友住在天津，他特地来看望，然后因为行程关系，会快马加鞭地赶回上海。
他本可以坐飞机，却选择了火车。
机场对于明星而言是一个充斥回忆的地方，而他有不愿意再碰触的伤痛，所以也是很久很久，他没有坐飞机了。
阳光穿过层层的薄云后，准确无误照进尤长靖的眸子，映出一层耀眼的光，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窗户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变换，转瞬即逝，就像那些一去不复返的美好时光，关于他和林彦俊。
尤长靖认为和林彦俊的感情是朴素的，只有单调的白色，它的气息是莲花溢出的淡香，本质是雪的白。许是没有一丁点儿艳，它终归满满走向枯萎，最后增添再多斑斓也无疾而终。
林彦俊和他分开的原因很简单，没有一开始的热忱，没了新鲜感。
可是对于尤长靖来说林彦俊是个特别的存在，他舍不得一刀两断。
林彦俊就像一枝花开在晚风中，美的耀眼却低调绽放。他记得初遇那天空气里的氤氲潮气，记得窗外扑面而来的青草芳香，还记得逆光的林彦俊看他的目光在突然转晴的雨后出奇的明朗，隐隐藏在柔和的光线里，温柔如暖阳。
可是不管用多么华丽的词藻来形容他们的感情，他们还是分开了。
没有人提出分手这个词，可时间长了彼此也心知肚明。不过尤长靖真正确定这件事是他上次回公司的时候。
那个时候啊，快要过年了，尤长靖是歌手，没有所谓的假期。普通人忙里偷闲的日子，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去公司训练。
林超泽在大厂的时候就说过尤长靖是实力者，一点也没错。尤长靖对歌的感情很投入，可是他歌唱到一半就听到楼道里林彦俊激动的争吵声，声音一瞬间哽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考核的人员抱歉地对他解释了一同，开门出去解决问题。也是那门被拉开的一刹那，他听到林彦俊的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明星也是普通人，我喜欢她。”
如果这句话不是林彦俊说的，尤长靖可能还会为这番话惋惜一阵子。有多少个公司的人因为这一类的事而被扼杀在出道前？他不能感同身受，但着实很遗憾。
可这种话从林彦俊的嘴里说出来，似梦似幻，很不现实。
尤长靖甚至没有了开门去见他一面的勇气，呆呆举着话筒，任由伴奏音乐一直地放。
“我说过了，我们可以地下恋情。但是你要我们分手，那你做梦！”林彦俊很少有发飙的时候，就连以前尤长靖触碰了他的逆鳞，他也一向是好言好语地劝他消气。
果然，当时林彦俊的温柔，也只对尤长靖奏效。
尤长靖不知道自己站在练习室里多久了，他听到外面由一开始的激烈争吵变成了商讨谈论的环节，而他，也只不过是个聆听者，算不上重要。
尤长靖这次回公司来另有目的。一个成名了很久的艺人，营业能力是不带差的，更何况尤长靖的歌红遍了大江南北，除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会来参加公司的考核。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出去看看吗？”陆小芙推开半掩的门，又轻轻关上，冲着呆愣的尤长靖眨眨眼，“林彦俊这两天训练的时候说他很想你。”
是有一阵子没有见了，小太阳陆定昊也瘦了很多，不过暖场功能还很完备，甚至比上次见还更胜一筹。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想我。”尤长靖回过神来，佯装轻松地拍打陆小芙的肩膀，“林彦俊都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还没动静？”
“还不是你和林彦俊之前那事儿闹得那么大……我都准备为你们绝美爱情而单身了，结果下一秒林彦俊就找了女朋友……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陆小芙发誓他不是故意提起这事儿来刺激尤长靖的，但他看到尤长靖一瞬间消失的笑容，也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你先唱着哈，我还有点急事儿……”
“嗯。”尤长靖没有落井下石地数落陆小芙，确认那个微带愧疚的身影离开了房间，他才把话筒放在一旁的音响上。
因为林彦俊，短时间内工作人员是不会回来的。
尤长靖对着镜子坐下来。本是休息似的歇息，蓦地，他的双腿却失了力，像偶像剧中的主角，无力地跌坐下去。
从窗户望出去，那棵落了雪的合欢树，忽然变得好孤单。也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不够足，尤长靖望着即将逝去的白昼，面对着半城灯火泪流满面。
默契的没有开口，却冥冥之间早就说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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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让个座呗。”沉没在回忆海里的尤长靖被猛地拍回神过来，大梦初醒一般无措回头。修长的手扣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使力。
尤长靖把拉下一边的口罩重新带好，妥协地站起身来让男生进到里面的座位。
不知道是不是他站起来的不是时候，阳光准确无误地打在尤长靖的眼睛上，有点生疼。
列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开着，尤长靖想，这就像他的人生一样，最美的风景，再怎样也还是停留在身后很远很远了。
尤长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面包，妥协地向嘴里塞。他很喜欢吃面包，却再也没买过达利园的，因为撕开包装的一刹那会有海水一般的回忆铺天盖地涌来，毫不留情地戳穿，林彦俊早就不爱他的事实。
“分我一块可以吗？”尤长靖听到刚刚他给让座的男生这么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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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对食物一向很执着，吃饱了就有力气唱高音，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不会把食物让给别人，除非是熟识的人了。
在尤长靖漫长的人生里，关于最深刻的二十三岁的大厂时光，他总是侃侃而谈。
彼时的尤长靖喜欢藏着自己的好吃的，偶尔会被室友或陈立农发现，不过他们早就司空见惯这种事。总有那种人会大大咧咧来找尤长靖要点吃的，在刚进大厂的前两周里，他的食物，真的只给过林彦俊。
他也还记得林彦俊穿着睡裤大半夜敲他房门，他不耐烦地开门之后还是细声问缘由。尽管知道是帮林彦俊的室友要一点吃的，尤长靖却还是很爽快地就掏出当天傍晚藏的鸡腿。
“你人真的很好诶！”
少年和林彦俊说了一样的话，尤长靖只是有那么一刻，希望身边是林彦俊。
被按下暂停键的沉默，列车快要到站了，尤长靖把墨镜重新戴好，站起身来。
仿佛经过漫长的旅途之后，尤长靖的心胸也变得宽阔，也终于明白每一个年少的青春里都会遇见一个如花少年，然后随着时间必然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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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下了火车之后直奔目的地。
在奔波了那么多年后他也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机械化地接通告，给爱他的人一记暖意微笑……
可是他也已经有好久好久，都没有对着林彦俊笑过了。
尤长靖来这里是因为他接了一个电视剧的邀约，饰演男二号。
在保姆车上经纪人絮絮叨叨地向他描述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是尤长靖从一个专业歌手渐变为演员的一个过度，这些尤长靖统统无视掉了。
他假意很认真地分析剧本，打开微博准备更一条动态，却意外地在热搜榜上见到了那个名字。尤长靖一瞬间愣住了。
“怎么了长靖？”
“没……没事。”
毫不妥协地摁下电源键，尤长靖笑得灿烂，“那个，刚刚你说的我还有点不明白……”
“行吧……那你听好这个戏的主题是……”
藏在背后的手机被尤长靖紧紧握着。这么多年他真的瘦了好多好多，从一个小胖子变成一个五十公斤的优质偶像，他的手就像他的人，都瘦得让人心疼。
就是那样一双手，捏着手机到指尖泛白。
《林彦俊女朋友曝光！！！》《昔日影帝心有所属？》《林彦俊的小秘密》……
铺天盖地的，至少在尤长靖的印象中反复，他的脑子一团乱麻，天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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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真的是让人受不了的东西。
尤长靖在第二天到达剧组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到，他一个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站在冷风里。
说起拍戏，其实以前和林彦俊也拍过一个的，虽然只是微电影，可是那也算两个人难得的同框。
说实话，尤长靖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相爱的两个人，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就好像本就应该这样结局，这样的自然而然。
因为是冬天，尤长靖很幸运地在寒风里看了一整个日出。
记得以前也是，他和林彦俊在大冬天出去晨跑。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子，跑了两步就和林彦俊撒娇说冷。
“运动起来就不冷了，听话。”尤长靖听林彦俊这么说道。
“我不嘛。”
那是尤长靖第一次在林彦俊脸上看到除了黑脸和假笑之外的第三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宠溺。
尤长靖知道他们彼此那时候是相爱的，所以他有恃无恐，以至于连林彦俊是怎么没了新鲜感都摸不着头脑。
对于尤长靖而言其实现在和那时的温度没什么变化，都是一样的冷。他刚刚第三次拒绝了助理的好意，他说自己不冷。
尤长靖只是想再穿一次林彦俊那件大大的夹克，再体会一次那种眼神罢了。
可惜了。
待到日上三竿，剧组人终于到齐。导演在宣布开机之后除了尤长靖之外的所有人都欢呼着。
尤长靖似乎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和导演寒暄了几句就去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手机，让众多演员对这个歌手圈的大咖产生了好奇。
一些刚刚挤入三线的小演员在议论纷纷，说尤长靖是不是靠关系才拿下的这部片子的男一号。而有经验的老前辈度着小演员崇拜的目光义正言辞要他们别再扯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只有导演和几个大咖演员知道，尤长靖，是被影帝林彦俊保进来的。
林彦俊，其实也是在默默地关怀着尤长靖的。
“行了第一场戏要开始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又不知是谁拿着大喇叭在喊，尤长靖抬起头，换上一副纯真无害的面孔，向经纪人点头示意后，朝着导演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讲述时隔多年的两个人在一起经历磨难之后，再度拾起青春时代的友谊，相互扶持的故事。
林彦俊把尤长靖保进来之后，他本来也是要来和尤长靖搭档的，结果事到如今却反悔了。
不，不能说是反悔。林彦俊的女朋友，楚铃，似乎是在一部新戏里差点被导演潜规则。
楚铃是香蕉娱乐的艺人，出了这种乱子，一般情况下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被放弃，被封杀；另一种，就是被一些大人物力挽狂澜。
林彦俊面对救楚铃和跟尤长靖搭戏这个选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尤长靖说过，他不怪林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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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长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接到这部戏的片约。这也是林彦俊有意瞒下的。
一开始，他是想给尤长靖一分惊喜，似乎那样就能够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后来，他是怕让尤长靖再失望。
尤长靖刚刚看过林彦俊帮楚铃澄清的新闻，说是澄清，其实也是公开关系。他觉得没什么了。
失望积攒的够多，放弃是迟早的事。尤长靖这样安慰自己。
“Action。”
尤长靖站定，眼神在一瞬间变换，漠然盯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白墙，缓慢说道：“时隔多年，没想到你还会来找我。”
这里并不需要和他对手戏的演员，只有尤长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尤长靖将眼眸漫不经心地抬起：“我想，你一定会拿我们曾经那一段感情来和我扯上关系。”顿了几秒，他接着说道，“可是我早就已经放弃了。”
“Cut！”导演拍手，“长靖你还是很有演员的天赋嘛！”他眼里的欣喜让尤长靖有些措手不及。
尤长靖笑着应下。
但其实演这部戏，哪里需要什么演技？都是尤长靖的真情实感，亲身经历。从这部戏，尤长靖仿佛看到了，两个人交错纠缠的曾经，和愈走愈远的未来。
第二幕不需要尤长靖，甚至说，今天接下来的场景，都不需要他。
接下来他只需要看那个和他颇有些神似的小演员怎样演出他的曾经。
可是他的年少时期，被另一个人的影子笼罩着，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习惯了有林彦俊，后者却悄然离场，他不愿意再去触碰那些甜得发腻的东西。
其实对于这个从马来西亚跑来发展的男孩来说，只差一份两情相悦，他觉得就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现在他说后悔也没有用了。
尤长靖本是想再登一下微博小号去关注一下林彦俊的动态，却被稚嫩的声音打断。
“我才不相信你喜欢她呢！”那个小演员这么说道，眼神中是调侃，还有一丝丝悲伤。
尤长靖笑着摇摇头。真正的尤长靖，是百炼成钢之后的尤长靖。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去，如果是逢场作戏，他想，这小男孩演出来的他应该还算不错。
至少这个小演员让他看到了年少无忧的自己，他很感激。
“走吧，今天没有我的戏份了。”尤长靖笑着回头去看经纪人。
“不再看看楚均小朋友的演技了吗？”经纪人摁住他的肩膀，“喂，他可是楚铃的弟弟。”
尤长靖有一瞬间的怔愣，但随即恢复正常，“没关系，走吧。”
或许刚刚经纪人是想从他这里套出什么对林彦俊余情未了的心事，可是经纪人，毕竟也没有修炼过演技，看不出尤长靖的心。
她固执认为尤长靖应该是讨厌楚铃的，所以才会那样的提醒。她知道尤长靖是个温柔的人，不会对那孩子做些什么。
尤长靖一想到经纪人刚刚的紧张他就想笑。似乎，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讨厌楚铃和她的弟弟。
顺其自然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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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媒体大肆报道了林彦俊和楚铃的事，尤长靖关掉广播，冷淡地拿出手机给林彦俊发消息，借口他早就找好了。
小鸟胃大人：林彦俊，这部戏你什么时候过来？
8：暂时来不了，楚铃这边有点麻烦。
小鸟胃大人：我能帮你什么吗？
刚发出去尤长靖就有点后悔。这副样子像是因为林彦俊，他才愿意干些什么。不过还没等他决定要撤回，林彦俊那边就来了信。
8：帮我照顾一下楚铃的弟弟楚均吧，他顶着压力在演戏。
尤长靖没有回复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和林彦俊的女朋友扯上关系，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8：我就当你答应了，我还要忙，拜拜。
以前的林彦俊不会这么任性。他会很贴心的抱着自己，在耳畔呢喃甜言蜜语哄着。一想到这些事他都对另一个女孩子做过，尤长靖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手机上的时间指向饭点，尤长靖拍了拍经纪人姐姐的肩膀示意停车。
“我到旁边的超市买点零食，一会儿回剧组。”
“打什么小主意呢？”
“林彦俊拜托我照顾楚铃她弟弟。”尤长靖留下这一句话，就匆匆下了车。不过不到五分钟他就去而复返，“行了走吧。”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嗯。”尤长靖攥紧了零食袋子，掩下眼中的痛楚，在心里一直默念“没关系了”。
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半了，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晒着。尤长靖在一旁眯着眼睛看楚均和几个演员在交流剧本。
“没想到那个孩子还真的蛮刻苦的。”经纪人感叹道。
尤长靖没有接茬，视线在那个小孩的脸颊轮廓上定格良久。他之前有上网看过楚铃的照片，她弟弟，说实话和她并不像。
小孩儿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懵懂地回头，对上尤长靖的眼睛，快步向他跑过来。
“你是彦俊哥哥的……”
尤长靖听得出来这句话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他将手中的零食袋子递给楚均，冷声道：“林彦俊让我关照你一下。”
“我姐姐有事吗？”小孩儿接过零食，脸上的担忧丝毫未减。
“林彦俊应该会帮助她的。”尤长靖说，摸了摸小孩儿的头。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行了，你把今天的戏份演完我送你回去。”
“嗯。”
不得不说楚均这孩子在演戏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连尤长靖都认为他入戏、出戏的速度实在不像个孩子。他以后会大红大紫的。
尤长靖低头想，会不会是他姐姐的演技也太好，吸引了林彦俊呢？
不过似乎这些与他这个局外人无关。
他妄自揣测，却忘了他们早就没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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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一直都是楚均在演戏，尤长靖的大部分出场是在电影的后半部分。
尤长靖没怎么和林彦俊联系，却把楚均照顾得很好。
这个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尤长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在完成一个任务，而是随从自己的本心。
楚均也会在休息的时候和尤长靖闲聊。
“长靖哥哥喜欢彦俊哥哥吗？”楚均抱着一瓶冰冰乐，微笑问道。
“喜欢啊。我喜欢队里的每一个人。”尤长靖很自然地答道。
这个问题，他的经纪人问了他不止一遍，他觉得只有前半句不妥，所以兀自加了后面一句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加合理。
可是尤长靖的内心却是否定了这句话。他爱林彦俊啊，想要在一起的那种。
可是和这个孩子说了又有什么用？
“因为姐姐说彦俊哥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老是会提起你。”
尤长靖觉得这是谎言。是林彦俊先喜新厌旧的不是？
“我们做队友的时间特别长，所以感情更深厚。”
“可是……”楚均还想说些什么。
尤长靖打断了他，“下一场戏的感情已经铺垫好了？”他说完起身离开。
没有人比他更抵触这个话题。即便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也做不到云淡风轻地说出真相。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那天的后来时间尤长靖没有再找楚均说过什么。他很安分地送了小朋友回家，然后回到保姆车上睡觉。
在睡觉之前尤长靖接到通知，林彦俊演不演这电影另说。尤长靖想起来，想和楚铃发生一些什么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中年导演，平时在圈子里还是比较老实的一个人。林彦俊就算是影帝，也不太好撼动这种人。
冬天的夜里冷的出奇。尤长靖把手中的热可可最后吸了一口，把手缩回袖子里。
他总是侥幸着想，林彦俊很快就会来，和他一起搭档，把这部电影连同他们曾经的感情演完整。可惜真正的男一号缺席了。
“彦俊你可来了。”尤长靖的经纪人鬼鬼祟祟从保姆车上下来，冷得搓了搓手，“喏，他睡了。”
高大的身影在寒风里显得格外孤寂，车门开了又关上，林彦俊保持着拉车门的姿势，低着头沉默不语。
良久，当尤长靖的经纪人过来看情况的时候，就看到月光下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那个……”
“他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林彦俊似乎是被冻的，笑起来的嘴角微僵，“这部戏可以让他完成歌手和演员完美转换的愿望，我……我最近很忙……就不过来了。”
先说分手的人，说腻了的人是他，这种时候反悔，就像是给了尤长靖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糖。
可是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谁。
林彦俊回去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和尤长靖的点点滴滴，从出道前，到现在。是越走越远的两个人。
林彦俊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在镜头前用那种宠溺的目光盯着他瞧，甚至私下里和他的拥抱都会小心翼翼。这些都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不爱尤长靖了。
和楚铃炒cp是公司给他的一个任务，只是林彦俊是个好演员，楚铃不是。林彦俊自嘲起来，把大衣裹得更紧，刚硬的脸部线条在凉薄如水的月色下显得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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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林彦俊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尤长靖。就连和尤长靖搭配的戏码，也刻意地错开了时间。
尤长靖本来以为林彦俊会来和他对戏，结果是林彦俊一个人不声不响地把他自己的part演完。尤长靖一瞬间想起了林彦俊和他陷入沉默期的时候。
好像也是连导火索都没有，就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晚饭后，尤长靖看到林彦俊给另一个女孩子披上衣服，从公司里走出来。林彦俊一个人，好像就已经让这件事成了定局。
尤长靖一直不理解他对楚铃到底有没有爱意，可是有些真相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林彦俊会和楚铃在一起的事实。
在电影最后杀青的晚会上，他才见到举着酒杯的林彦俊，习惯了这种应酬染上烟火气，他也还是那个青涩霸道很刚的制霸，至少在尤长靖心里是。
尤长靖故意地走到他的附近，用余光看他向自己走来，像极了当初出道舞台的自己，拨开人海去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林彦俊对于在人群中难得沉默的尤长靖很愧疚，思索再三说道，“和楚铃的事，也是公司的戏码。我是装的。”
尤长靖把酒杯放下，抬起眼眸看他，没有热忱，只有平静，和不易察觉的难过。
“尤长靖，你觉得我们……”林彦俊戳戳他的肩膀，一如出道前那样，亲密无间却也有无法跨越的鸿沟。有什么断在了两个人之间。
“林彦俊，我说你就好好和她在一起吧。”尤长靖冲着他笑，笑得真的像是在祝福，轻松地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回兄弟情，“要怪就怪你演技真的太好。我真的以为你和楚铃在一起了，结果是装出来的……”
“所以……”
“所以我也努力了，去接受那个事实。”尤长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明白，如果公司想让我们分开，对于我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都说得这么满了，林彦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行，那以后……就别联系了。”林彦俊也笑，眼中的深情都在尤长靖刚刚结束发言的一瞬间，燃烧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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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开头是意外。
他们被公司组成营业cp，类似于偶像剧的情节。拥有同样梦想的他们以这个为借口相互扶持走到今天，如今却要散了。
可是尤长靖说，就算结局不好，但在这段爱着林彦俊的时光里，他收获了比梦想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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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再没联系，就像两片叶子各自飘向一个地方，融于泥土，再没有之前的芳香环绕。
他们的结局，是格式化了所有。
他们的回忆，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勇气，以及二人彼此眸中的宇宙。
END
PS.
虽然可能是故意避嫌，但是没有人愿意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呀。请记住，镜头所拍到的糖不足死角里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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